中国画可以代表东方艺术吗？
“东方”这个概念太大了，所以我只谈中国绘画的问题。 我一直认为（希望有高人指教），一个时代的艺术作品，是跟当时的时代文化紧密相连的。比如我们谈论文艺复兴时期、浪漫主义时期或现当代的艺术时，我们总是能很快的找到这些时代的精神标识。因此如果我们谈到宋元时期的艺术，我们也必然要先了解宋代和元代的时代特征才能理解其中的道理。然而如果谈到明清时期的作品，我们又不得不同时兼顾明及清两个王朝的特点……那么，当我们谈到当今的艺术作品的时候呢，恐怕同时兼顾20世纪乃至今时的所有国际国内环境的变化是一个必需的努力方向了。因此当我们谈及中国画的创作问题时，我们不得不同时兼顾中国传统的社会文化结构以及目前的国际国内大环境这两个方面来看待问题。（当然还要看作者个体的情况——但我觉得对于画家个体的研究总是要建立在对于时代研究的基础上才能深入下去。）
我个人觉得目前的中国画在很大程度上已经丧失了它原先所具有的与社会融合的功能。这个功能并不是指它必须反映什么现实题材或者表现如何如何的思想内容，而是说它能够与观看者形成一种互动——不管是文人雅士还是布衣百姓，一旦他接触了中国画，特别是欣赏中国画，他的心境会自然而然地受到影响而发生变化。而这种变化是从古至今无论哪个朝代的中国画都能够赋予给观众的。
所以我现在是不太谈论“中国画”或“西画”的问题的——不管是我自己作画还是在评论别人的作品时，我总是首先思考这个问题：“它好在哪里？”——只要是好的，我们就应当吸收；而如果它是故弄玄虚的，不管是中国画法还是西方手法，只要我们能够学会，就没有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