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像作品上可以署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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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们的普遍认识中,古时的艺术包括绘画、雕塑,一般都不署名的,因为工匠们往往不具有个人的文人意识,但就佛教造像而言,却不能一概而论。

据我多年来的观察与研究,唐代至宋代初中国内地制作的佛教造像,多不署款,即使有款也是仅签刻工匠的名号,如国家博物馆珍藏的一件鎏金铜坐像,底座背面就楷书题记有“工匠臣杨令珍并妻王氏”字样。

金、元直至清代的汉传佛教造像大多也没有制作年款和作者的署款,但其中也有不少例外。特别是金、元时期的皇亲国戚或王公大臣等施主捐资或亲自主持制作的,很多佛像作品上都有汉篆或藏文署款,其中有年款、施主署名、作者也有署名者。

在诸多的造像作品款识中,最值得注意的应属署有作者姓名和制作年代的款识,在金、元时期制作的有署款识的造像中,所知的作者有“刘承恩”、“刘承宗”、“刘承训”、“刘忠显”、“王安礼”、“王德明”、“赵仁贵”、“李仁贵”、“薛德信”、“李信诚”、“杨志诚”、“武智达”、“杨世达”、“王世达”、“杨志信”、“王良卿”、“刘千”、“王千”、“孙千”、“刘春”、“王春”、“杨春”、“王保”等共四十多位。

这些制作佛像作品的工匠们,他们有的是普通民女,如在山西应县净土寺发现了“比丘尼正音铸”的水月观音菩萨立像,有的“大师”和“法师”本人即是佛教造像和壁画创作的匠师,如“觉渊”和“本通”大师,有的是画工也是铸像师,如铸造了北京房山云居寺的经幢和佛像的“赵仁贵”等等。这里要特别介绍的是一名能工巧匠,他铸造、制作的金、元汉藏式佛教造像多达四十件之多,其作品遍布中国北方的山西、河北、北京、内蒙古等地,以及美国、日本、德国、荷兰等世界各地,他就是工匠“刘承恩”。

刘承恩所制的佛像作品,造型优美、精美绝伦,具有很高的艺术欣赏价值,而且他在佛像作品上都题刻了款识铭文。如美国芝加哥普尔曼基金会收藏的一件“铜鎏金释迦牟尼佛坐像”,像高67厘米,佛陀双手结禅定印持于膝上,双足跏趺而坐,衣缘刻有连珠纹图案,其内刻有缠枝纹饰,双足踏仰覆莲坐于方座上。

佛像背后为发髻、耳后、两肩及座后,有汉篆小字阴文题刻:“大定十四年丁未八月二十八日于西京大圣庵塑,弟子刘承恩谨记。”再如收藏于美国华盛顿弗利尔博物馆的一件“铜鎏金菩萨坐像”,像高76厘米,菩萨双手捧三弦琴坐于莲花宝座上,身饰璎珞天衣冠带,造型优美,铸制精致,衣纹流畅优美,莲瓣宽大饱满,背面后光饰火焰纹,其背部方座侧面有汉篆小字阴文题刻铭文:“皇统九年戊辰九月十五日于西京大圣庵作。”

这两件“刘承恩”制作的佛像,从其形象特征和工艺风格,应是两件典型的汉藏式佛教造像的珍品。因为这两件佛像都制作于西京大同的大圣庵,所以“刘承恩”也是一位大同籍的著名铸像工匠大师。

据佛学研究网了解到,在古代,工匠大师“刘承恩”在佛像作品上铭刻作者名称和制作年代之举,堪称前无古人,特别是以汉篆的书法形式题款,更在佛教造像领域开辟了署款的先河,“刘承恩”也可谓是世界上第一个以真名形式在佛像作品上“署名”的“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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